【新員工習作】初見樂業
西安到貴陽1000多公里,坐飛機只需要2小時,貴陽到樂業縣,大巴車卻需要行駛3個鐘頭。低矮的小山包連綿起伏,車子駛入其中,一下子被綠色包圍,偶爾出現一兩座高峰,只是一剎那,就消失在視野里。我困倦了,低頭不知道睡了多久。
入城的路口十分狹窄,一面是500多米的石山,另一邊坐落著擁擠的居民樓,有的地方只能勉強并相向行使兩輛車。沒有人們印象中南方的悶熱,微風拂去,道路兩旁的樹葉舞動著,給人能帶來絲絲涼意。來廣西之前,我就做好了抵擋炎熱的準備,看來這次是“失望了!”
“天然氧吧”果然名不虛傳,由于我長時間生活在高原缺氧地區,初來樂業,有點醉氧?!昂粑苛⒎嚼迕鬃畹?1000個負氧離子的清爽空氣,可以按照110歲壽命來規劃人生目標?!睒窐I融媒的這句宣傳語,最具誘惑力。
我在樂業縣呆了半小時,樂望項目部來車接我,一路上,我和司機聊得十分起興。對于我來說,第一次來樂業,一切皆充滿了好奇;對于司機而言,他有義務,并且很樂意介紹他的家鄉。我們從天氣聊到了自然風景,他談得最多的是“世界天坑”。
“哪天有閑時間,我帶你去看看?”他迫不及待得對我說。
“這里沒什么好吃的吧?”很早,我就聽說廣西人喜歡吃野味,在外人的印象中,廣西的美味似乎只有蛇、蟲。我想和他開個玩笑,看他如何回應。
“哪有!簸箕宴、長桌宴、糍粑、花糯飯、手撕雞……”我察覺到他面帶慍色,紅著脖子,語氣強硬,一口氣說了許多。后面我才意識到,對于一個熱愛家鄉的樂業人,是不允許別人說其壞話的。我在想,在如今的社會里,他極力維護家鄉,算不算對家鄉的一種堅守呢?
《紅樓夢》中王熙鳳初見林黛玉時,曹雪芹是這樣描寫的——一語未了,只聽后院中有笑聲,說:“我來遲了,不曾迎接遠客!”我到項目部后,也有這種感覺。
“專利,我要申報專利?!边h在樓道里,生產技術部鄒部長的聲音飛進了辦公室。未見其人,先聞其聲。我心里想這應該是個爽快人。
第二次和他近距離接觸,是去二工區工地的途中,我們幾個人搭乘一輛車,一路上,他說說笑笑,主動問我是哪里人。突然,他捂著肚子叫出了聲,一旁的同事解釋,部長胃病又犯了。“身體不行了,要休息幾天?!彼χf?;仨椖坎康穆飞希图胰送娫?,卻說工期十分緊張回不去,說著說著,他明顯激動了:“干了半輩子工地,將青春交給了大山,習慣了!”這句話,擲地有聲地砸在我們心里。落日的余暉灑在車內,淡淡的金光映在我們的臉上,大家都默不作聲。鄒部長頭靠在車窗上,他滿頭白發,我們看得非常清晰。他囁嚅著,不知道說了句什么,直覺告訴我是“堅守”。
項目部院子里有一畦玉米地,可以用來做“玉米糍粑”。廚房幫廚大姐一大早就摘下玉米來,剝掉外皮、拿去脫粒、磨成面粉、和面下鍋,一氣呵成。長在院里是綠植,端上餐桌上是美食,我忽然想起小時候學過許地山的《落花生》,世界有那么多的植物,為什么許地山鐘愛花生?這一刻我明白了。這片玉米地承載著的是項目員工樸實無華的理念——不做“花瓶”,做個有用的人。
晚上,我在院子里溜達,月亮,圓潤如玉,星辰點點,猶如一幅美麗的畫卷。夜空中,它靜靜地懸掛,灑下銀色的光芒,使整個世界都沐浴在這神秘而寧靜的氛圍中。身后的北互通組線橋,如一條巨龍蜿蜒盤旋,雄偉壯觀。那一刻,我無比自豪,久久不想入睡,吸引我的是樂業的風景,感動我的是樂望項目部的人。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兩個字——堅守!